如你眉间雪第十一章 她死了
皇宫里。
金疮药药效已然褪去，凤长歌站立不住，跌倒在冰凉的地上。
身着龙袍的皇上烦躁不安地在她面前踱步。
他开始怀疑寒慕阎根本不在乎凤长歌，不然态度怎会如此无所谓？
仿佛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想，外面忽地喧闹声冲天。
皇宫重地，怎么有人敢喧嚣！
他还没来得及派人出去看情况，就见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进来：“皇上不好了！楚，楚王反了！”
皇上脑袋轰然一声炸裂，一片空白。寒慕阎要反，他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昨天才刚要了凤长歌，楚王今天就反了，可见凤长歌根本无用！
一股怒气从心头蔓延上来，皇上转身便狠狠往凤长歌胸前踢了一脚。
废物！
寒慕阎的大军转眼逼到皇城之下，再这样下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大军就会攻进来。
皇上目光落在凤长歌身上，一咬牙，提起她便大步迈了出去。
不管有没有用，总得一试才行！
天边乌云累积，层层叠叠的仿若瓦片，宫墙下，寒慕阎的大军整装待发，银甲寒气逼人。
“楚王！你好好看看这是谁！”竟是皇上提着凤长歌，出现在角楼。
一把剑架在凤长歌柔软白洁的脖颈旁，摆明了是在威胁他。
寒慕阎眸光微动，不疾不徐地下马：“这不是本王赠予你的婢子么，怎么了？”
“你看清楚，她是凤长歌！”皇上仿若疯狂，竟主动提醒寒慕阎。
寒慕阎毫不在乎地弯起唇：“原来是那个罪妇，本王正好还有话要和她说。”
一团模糊的人形从队列中被推出来。
那是...
凤长歌睁大眼，仔细看了又看，忽然，一口血喷涌而出！
那是玉锦啊！他手脚皆被砍断，只剩一个身子凄然地摆在地上。
仿若有尖刀在刨着她的心肺，凤长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是一个血喷出。
寒慕阎，你好狠的心啊！
“杀了我吧。”凤长歌闭目，再也看不下去，只剩凄厉的声音在天地回荡。
寒慕阎眼底碎冰相触，他刚要开口，却忽见一把银刃从凤长歌心脏处贯穿而出！
他愣住了。
“既然要死，那就都给我陪葬！”
是皇上。
他看到玉锦的惨状，一下子便吓疯了，他认为自己落到寒慕阎这个罗刹手里，只会更惨！
又是一刀捅进凤长歌心脏，短短一瞬，她竟已经挨了数刀，刀刀致命！
“都去死吧！”皇上那张清秀的面容已然扭曲，他还不解气似的，手一松，将凤长歌推下了城楼！
她一袭白衣被血染得猩红，坠下角楼的破空之声，化为利刃狠狠刺在寒慕阎心上。
“长歌——！”刹那间，寒慕阎再也不复淡漠绝情，那双琉璃般的眸中爆发出无以类比的惊慌之色，他疯了似的冲向城楼，伸出手想接住凤长歌。
却只触到衣衫一角。
凤长歌重重地摔在地上。
厚重粘稠的血液从她单薄的体内涌出，寒慕阎抖着手去堵她的伤口，可那血怎么也止不住，浓稠得几乎要让他窒息！
乌黑的天空终于开始落雪，雪花很大，有一片冰凉落在凤长歌的眉间。
凤长歌动了动，她还尚剩一口气。
“死生不相见...”她轻轻张嘴，吐出一句话来。
寒慕阎如遭雷击。
“本王不许你死！”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是无比惊惶，漂浮在半空中，颤抖不止。
却又是一道火光直冲而下，再次扎入凤长歌的身体。
燃着火的箭！
还是皇上射出的，他已经疯了，他要看颠覆他江山的寒慕阎是多么痛苦！
寒慕阎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抹光从凤长歌清丽的眸中消逝。
她呼吸彻底停滞，心脏终究归于寂静。
“长歌，长歌...”寒慕阎紧紧抱住她，凄厉地喊着，她却再也不能回应。
火焰在凤长歌身上越烧越旺，他怎么也扑不灭。很快，她的身体都被吞噬。
他的长歌啊...
再也压制不住，一口血从寒慕阎喉咙喷出，他重重地栽倒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