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惊醒到天明第11章拔掉她的指甲
昏暗的地下车库,苏樱漫被绑在冰凉的水泥柱子上。
他手里拿着鞭子,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他浑身像是结了冰,寒她的心底发憷。
“不是我,我没有推爷爷,我没有!”她努力把每一个都说的清清楚楚。
“没有,可是我明明看见你伸出的手了。”他清冷的嗓音裹着一点沙哑。
“不,不是的,我当时离爷爷有半米远的距离,我伸手是想拉住爷爷!”她知道他不会信她的,但是她还是想要解释给他听。
他漠然地抬了抬眼皮,深邃似海的眸子里荡着一抹噬人的猩红,“那你的意思就是爷爷自己摔倒咯?”
“席云寒,你为什么非要认定是我推了爷爷,当时顾长乐也在,你为什么不怀疑是她推……”
她虽然看的不够真切,但是她还是隐隐约约地看到了顾长乐的手碰了爷爷一下。
啪的一声,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巴掌就恶狠狠地扇了过来。
“你要我怀疑顾长乐?苏樱漫,顾长乐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她宁愿自己死都不会让我出事,你觉得她会伤害爷爷么?”
“苏樱漫,我说过,让你离顾长乐远一点,你为什么还要伤她,你是不是觉得我舍不得杀你!”
脸火辣辣地疼。
心涔涔地往外流血。
这是他第二次打她,依然是为了那个顾长乐。
她的心,一下子就沉没海底,“如果你非要认为是我害了爷爷,那你就杀了我,让我给爷爷偿命吧!”
“死?”他邪佞地挑了一下眉,“你觉得你把我害成这样,把爷爷害成这样,我会让你一死了之?”
苏樱漫眸含惘然,“我几时害过你?”
“你让爷爷逼我娶你就是最大的害我!”他薄薄地唇,一字一顿地说着。
苏樱漫亭亭的身子突然就颓了,所有的生气仿佛在瞬间就消散了,娶了她,是对他最大的害!
她凄然一笑,早知这样,当初宁愿爱而不得,也不会嫁给他。
“苏樱漫,爷爷不过是不想让你跟我离婚而已,你就想害死爷爷,你怎么可以如此歹毒!”席云寒菲薄的唇上流动着烈烈杀意。
“席云寒,我说了,我没有推爷爷,是你自己不信!”他几近偏执的自以为是是最伤她的利器。
“没有?证据呢,你如何证明不是你推爷爷的?”他眉眼幽寒,语息凉薄。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推爷爷的?”她睫毛颤颤地看着他,蚀骨的寒意将她一点一点吞噬。
以前,她总是不能够理解书中人们所说的心寒是什么感觉,可是,自从遇见嫁给席云寒之后,她的心几乎是日日夜夜都浸泡在那股寒意之中。
“顾长乐说的话就是证据,顾长乐看到的就是证据,我自己看到的就是证据!”苏樱漫凝在半空中的手像是一根涂着剧毒的刺,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
“你觉得你看到的都是真的么?”苏樱漫幽幽反问。
席云寒动了动唇,刚想说点什么,手机响了,他看手机的眸一点一点地阴寒下去。
昏迷中的爷爷因为高血压出现多种并发症,岌岌可危。
“苏樱漫!”席云寒嘶吼一声,将手机扔出去好远,一把抓住苏樱漫的右手,“你是用这个手推爷爷的吧?”
苏樱漫不是道他要干什么,只是他眼中如沼泽般飘散出来的邪佞让她心生惧意。
她语息颤颤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既然你是用这个手推的爷爷,那我就剁掉你这个手怎么样?”席云寒幽深的眸底荡着缕缕猩红。
惶恐,瞬间铺满苏樱漫的眸子,她摇着头,浑身颤抖道:“不,不要,不要……”
“不要?苏樱漫,你有什么资格给我说不要?”他恶狠狠地睨他一眼,转身就走。
见他走了,苏樱漫牙齿打颤地舒了一口气,她紧着的心还没来得及松一下,他便又步下生风地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她眯着眼睛,看了又看,是修理汽车用的机械钳。
琉璃一样纯澈的瞳孔骤然放大,他,他真的要……
干裂的唇,颤抖的不成样子。
“苏樱漫,我改变主意了,与其把你推爷爷的手一下子剁下来,还不如将你手上的指甲一个一个地拔下来!”
苏樱漫吞了吞口水,她知道席云寒狠,却没想到他会这么狠!
“不,不要,席云寒,求求你不要,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推爷爷,我没有……”她泪眼模糊地哀求着。
席云寒就只是轻轻挑了挑唇角,一把捉住她的手,“你说,先从哪个拔起好呢?”
他伸出殷红的舌尖,轻轻地舔了舔她的食指,“这么漂亮的手没有了指甲会是什么样子呢?这么好看的指甲,拔掉了会不会有点可惜呢!”
此时此刻的席云寒,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恶鬼。
“不,不要!”苏樱漫抖得像个筛子一样,拼命地往回缩着手,可是她的手被席云寒抓的紧紧的。
“都说十指连心,指甲被拔掉了,真的会让你的心感觉到疼么?”他手中的钳子,一点一点地朝她的指甲靠近着。
“不,不,不要……”苏樱漫寒颤涟涟。
“苏樱漫,你说,像你这么狠的人会觉得疼么,你恶毒至极的心会觉得疼么?应该不会的吧,不然你怎么可以将那么疼你的爷爷推倒呢!”他慢悠悠地说着,悲伤涌动的眸子里蒙着一层濛濛的雾气。
“我,我没,啊……”撕裂心扉的惨叫回荡在幽暗的车库里。
闪着银光的铁钳,尖尖的钳嘴上,夹着一片黏连着肉丝的指甲,凛红的血珠,一滴一滴地往下坠。
苏樱漫脸色煞白在靠在柱子上,瞬间喷薄而出的汗水将墨染的青丝黏在额头上、脖子上,耷拉在腿边的手,血,像小河一样从食指往外涌着、流着。
苏樱漫疼的快要死去,干裂的唇微微动了动,却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怎么,你也会觉得疼么?”他刀一样的眸子淡淡地剐了一眼她,稍稍松了松钳嘴,菲薄的唇轻轻一吹,那片血淋淋的指甲就飘飘荡荡地落在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