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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9-12-25 12:36:54编辑:何从安

《千世情劫惨案》由半月王子夜最新写的一本古代言情类小说,主角花锦王子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妖镜城一所有异术,皆是一种现实。而所每种现实,都深深地泯灭着人性。我的新娘曈曈死了,她就躺在庭院门外落满冰白琉璃的石级上。青丝披散,
《千世情劫惨案》由半月王子夜最新写的一本古代言情类小说,主角花锦王子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妖镜城一所有异术,皆是一种现实。而所每种现实,都深深地泯灭着人性。我的新娘曈曈死了,她就躺在庭院门外落满冰白琉璃的石级上。青丝披散,那天我推开木门便见得她脸颊上的蝴蝶印记。十二月的妖镜城飞霜满天,漫空... 千世情劫惨案

《千世情劫惨案》 第三世 免费试读

妖镜城

所有异术,皆是一种现实。而所每种现实,都深深地泯灭着人性。

我的新娘曈曈死了,她就躺在庭院门外落满冰白琉璃的石级上。青丝披散,那天我推开木门便见得她脸颊上的蝴蝶印记。

十二月的妖镜城飞霜满天,漫空飘散的惨白哀愁落成了一阵阵琉璃碎末。我满心欢喜地去敲曈曈的房门,那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前一天晚上曈曈还故作神秘地跟我说成亲前一天晚上新人是不能睡一起的,那时她挽起披肩的长发,她莞尔一笑:“明天早晨你来找我,我会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做你的新娘。”

犹言在耳,她的一颦一笑都回荡在妖镜城飘落白色的雪景里。

那天我的呼唤声在房门外迟回,萦绕着飞雪,最终在心中落成一堆厚厚的沉淀。当我推开门后眼眸里满是散落一地的琉璃碎末。

琉璃碎末?曈曈的房间怎么会有一地的琉璃碎末?

万籁俱寂,那时候我突然心折,似乎意识到生命里有一个重要的人将要离我而去了。

在我还没来得及找到新娘的时候迎亲的乐曲便欢天喜地地飘散而来,歌声缭绕,那是我曾给曈曈承诺过的,成亲那天我们要风风光光绕妖镜城一周,让喜悦在所有人眼前走马而过。

只是歌声震天,却在庭院外戛然而止。

那天我是听得人们急切的敲门声才去推动庭院门的,他们在门外惊叫“新娘死了,新娘死了。”

惊恐声此起彼伏:“屋里有没有人,快开门开门,新娘死了。”

然后我推开门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宛若晴天霹雳,那个曾经神机妙算的神命师,我的新娘曈曈就真真切切地躺在石级上。那时候我面色惨白,抱着曈曈的双手不住颤抖,我望向迎亲的队伍,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询问。脑海一片空白,我像个乞丐般无力地问到他们:“曈曈怎么了,她怎么都不动了?”我扯着他们的衣袂哀求:“你们谁告诉我这是怎么了,求求你们谁告诉我啊?”

妖镜城遍地铺满了冰白琉璃,每一座房屋门前都悬挂着一面妖镜,人们透过妖镜照射可以看到幻象,幻象里全是别人的内心世界,然后幻象破,便落成一地琉璃。

我是骗术师,只要别人相信了我的谎话,那句谎话便会在他眼里变成真实。那年我流浪到妖镜城,极目四野是花草盛开成了琉璃,五光十色,我既不想再走了,眼前的美似一片片罂粟,深深将我吸引。

那时候我在妖镜城卖起了遗忘花粉,那是我从遗忘城学来的骗术手段:我从城外采来野花磨成粉告诉买者说,吃了我的遗忘花粉便会忘记自己最想忘记的东西,然后他们便中了我的骗术,在我编造的真实里他们也就忘记了那些想忘记的事情。

遇到曈曈的那天我正在街上骗一个失恋的女孩,我拿着花粉跟她说:“美女我见你面色惨淡,一眼深邃一定是失恋了吧。只要你吃了我的遗忘花粉,我保你瞬间忘掉那个负心汉,保证忘得连一点渣都不剩。”忽然凉风起,琉璃碎末夹杂在风中吹进了我的眼里。我侧过头去想避开那阵凉风,那时候我就看见曈曈站在我身后,微风里是她三千丈的青丝晃动,她望着我但笑不语,那个瞬间我便认定,她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美的女孩。然后她望向天像是在等待什么,在我还未来得及搭讪的时候她便执着我的衣袂带着我拼命地跑,那时候我转睫凝望,视野里是一股黑烟从天而降化成了人形,那个一身黑衣的壮汉拉着失恋女孩的手对我们咆哮:“你们有种别跑,敢让我老婆忘掉我,让我逮到非宰了你们”

千钧一发,心惊化成了邂逅。

那天我跟着曈曈穿越了十几条小巷街道才终于停下来,我们气喘吁吁地瘫倒在琉璃路面上,心里紧张激动**好玩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等我回过神来望向曈曈正巧与她的目光相撞,一时间既相视一笑。我看着她脸上的蝴蝶印记问她:“那个黑衣人是什么来路,你怎么知道他会忽然出现?”那时候她却巧笑嫣然:“那个人是鬼师,你惹不起,我在你身后站了好久,早就算到他会出现。”

早就算到!

在听到曈曈那句话的一刹那我便编织好了一句谎言,我说:“原来你真是神命师,我刚才推算的命理中的那片空白原来是你。”那时候她眼中燃起了光芒问我:“你也是神命师?”

“是,我也是神命师。”

从那天起曈曈便中了我的骗术,更是一直深信不已我是神命师这个真实。其实我只是流浪多年得知神命师的一些常识,比如他们可以算准一切事情却永远算不到神命师的命理,我也是完全想和她拉近距离,于是从一开始我们之间便隔着一道她看**的谎言。

我一直都不敢相信曈曈就这么离开我的事实,在飞雪夹杂琉璃的场景里我抱着她冰冷的尸体目若死灰,那些指指点点频头叹息的人在我的视野里惊不起一丝波澜。我记得那天迎亲的人最终散去,在我绝望心死的时候妖镜城的蛛迹师姗姗来迟,他持一碗形青花瓷,漫不经心地走来。

那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蛛迹师,和传闻中一样,他们能用一片树叶在盛满水的青花瓷里还原那棵树的模样。他们便以此异术成为了各个城池里的捕快,负责各类离奇案件的侦破事务。

那天一片茫然的我见到蛛迹师宛如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我拉住他的衣袂要他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说:“昨天曈曈还好好地说要化最美的妆做我的新娘,我们今天就成亲了,你知道吗。可是她,她现在怎么就躺在石级上不动了呢?她肯定是得了什么怪病或者中了什么异术,她是神命师,行为本来就异常,说不定马上就会醒来的是不是?”那时候我用最后的希望追求回答,可绝望却飘成了细雪。蛛迹师从曈曈的青丝中扯出一根真相,在他的青花瓷里轻荡之后坚定地回答我:“她死了,昨天晚上断气的。”声音干净利落。

“真的,死了?”在我的绝望之后最终却等来这个结果。

“她死得很诡异,不是他杀,也不是自杀。”那时候蛛迹师手持曈曈的发丝聚神凝望青花瓷,然后他转睫对我一笑“你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我以前就听说过蛛迹师的种种手段,只是那天亲眼见识才深恶痛绝。他在曈曈的尸体面前故作神秘,他说:“我刚才在街上不小心银子掉了,现在心急一时什么都忘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捡到我的银子?”

我有没有捡到你的银子?

我大清早起来发现自己的新娘死了在雪堆里哭天喊地痛不欲生,你居然问我有没有捡到你的银子?

你蛛迹师案发后姗姗来迟,查出了消息既然说一时心急什么都忘了。

什么都忘了?

可是我,上哪去捡到你的银子啊?

我越来越觉得我是一个优秀的骗术师。

那天在我悲痛欲绝的时候我对蛛迹师编造了一个谎言,我说:“银子我捡到了。”

然后我取出自己的钱袋在飞雪里递给他“但这可是妖镜城城主送我的贺礼。”

我似笑非笑继续问他“那你还要这个银子吗?”

在我编造的真实里蛛迹师打开钱袋看到了妖镜城城主令牌,那时候他瞬间胆怯,点头弯腰地忙把钱袋还给我,他拿着青花瓷说:“误会,这,这全是误会。我想起来了,是我今早出门把银子忘在家里了,银子在家里,不在你这钱袋里,不在你这钱袋里。”然后他把青花瓷拿到我眼前让我看清水里的幻象,他说:“我用死者的发丝还原当时的情节,她居然被天雷连轰三次而死,我相信没有哪个异术师是会操控天雷的。里面唯一的线索便是她眼眸里飘荡的七彩音符。”

七彩音符,七彩音符!

那是只有乐师才能操纵的异术,他们弹奏出的曲子便可化作七彩音符,以此来操纵人的心智。

而我和曈曈认识的乐师也只有一个人,白羽。

难道曈曈遭天雷轰的时候白羽在场?难道曈曈的死和白羽有关?

对!今天是我和曈曈大婚的日子,可是从始至终白羽居然没有来,他为什么没有来?

于是我带着诸多疑问前去找白羽,在去的路上我不停联想,按照蛀迹师还原的景象我有充足的理由推断出曈曈的死和白羽有关,那是不是找到白羽他就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天我看着零落的细雪,一颗颗苍白的疑惑落满了我的衣襟。然后仙乐响起,我抬首看到一道道七色音符在空中飘散,若一曲悦耳的悲伤。这便是青花瓷中曈曈眼眸里闪动的异术,那时候我迫不及待地推开白羽宅院的房门,他端坐在别院里轻抚琴台,袭一身胜雪的白衣。

在我正准备开口时白羽从琴声中醒来抬首望我,他平静的眼眸里突然充满了惊恐,他手中的琴台瞬间拉断,那是一阵响亮的悲鸣声颤抖了落雪。他指着我颤抖的问:“你,你不是死了吗?”

我死了?

怎么是我死了?是曈曈死了才对啊。

难道白羽知道什么隐情?

正当我要询问种种的时候宅院门突然被推开,在我身后一头短发的月陨气急败坏地走来,她手捧琉璃碎末质问白羽:“你用妖镜照我了?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心怀鬼胎对你假仁假义,所以你要用妖镜来照我?”

认识白羽的那天妖镜城残霞似火,我坑蒙拐骗了一天拿着我所有的钱财前往城里最好的酒楼去见曈曈。面对曈曈我一直觉得过意不去,认识她这么久我才终于攒够钱可以请她大餐一顿。我满心欢喜地拿着偷来的琉璃项坠想跟曈曈浪漫一次,就在我刚要踏进酒楼的时候便见得了飘散在晚霞里的七色音符,仙音妙乐,萦绕于耳。那时候我回首,看到白羽盘坐在街道上抚琴,白衣胜雪,琴台前却放着乞讨用的碗。

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惊讶了,我想这兄弟比我还过,要饭都要得这么儒雅。于是我走上前对他说起:“兄弟,不带这么玩的吧。你要饭至少也穿得专业点啊,你看你这一身青纱,你这琴,随便拿一件去当铺也够平常百姓吃上一年半载的吧。”

那时候他却是头也不抬地回答我:“这钱你爱给不给。”

爱给不给?那时候我就肯定,这是我见过最傲的乞丐。

然后我的手突然被人挽住,在我回首的刹那便见得了曈曈脸颊上的蝴蝶印记,在晚霞的微光里甚是迷人。她的笑容灿若桃花,她说:“我们上去吧,别理会这个人。”

那时候白羽突然抬首,他指尖弹奏出的紫色音符在我和曈曈身间滑过,他对曈曈说:“有必要这样吗?”

说来奇怪,在我见得紫色音符的瞬间突然对白羽产生好感,我不由自主地对曈曈说:“这人挺好的,不如让他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凉风突起,曈曈飘起的青丝和七色音符一起迷蒙了我的眼眸。曈曈却是紧致着我的手和白羽力争:“你还是省省吧,你的异术对王子夜有用对我可没用。”曈曈说:“你想让我告诉你就按照我说的做,乞讨,不用异术。”

我忽然迷糊了,难道曈曈和这个人认识?这个公子哥在这乞讨是曈曈指示的?

在我正欲询问的时候白羽身后突然冒起了黑烟,那是一股暴戾在晚霞中化成了黑色人形。那个黑袍大汉手持的大刀是一股锋利的烟雾,他抓住我的手要我还他的东西,他说:“你让我好找啊,你尽然敢偷我的琉璃项坠。”

那时候我理亏,再加上我一眼就看出他是鬼师,鬼师用黑烟幻化出的利器削铁如泥,我并不认为我的身体比铁坚硬,于是我很识时务地从钱袋里拿出琉璃项坠,我说:“大哥您消消气,项坠是我捡到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物归原主,您拿好,拿好。”

可黑袍鬼师却一把抢过我的钱袋说:“这钱袋也是我的吧,尽然是物归原主,就全归原主好了。”

可我并没有偷他的钱,那钱袋里的钱可是我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个月挣来想请曈曈大餐一次的。

那时候我急了,我抓住他的手说:“你凭什么抢我的钱,我偷的是你的项坠,可是钱却是我自己的,你还给我,还给我。”

那是我又一次听到荒谬的理由,黑袍鬼师把大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着钱袋是你的吗?可你却真真正正地偷了我的项坠,所以,我说这钱袋是我的,它就是我的。”

我有什么证据来证明钱袋是我的?

我没有证据来证明,所以,我的东西就不属于我了?

那天在围观的人群里我百口莫辩,我焦急地望着曈曈说:“我就拿了他一条项坠,我并没有拿他的钱。”

那时候曈曈抓紧我的手望向白羽,她说:“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帮忙啊。”

我见得白羽在人群里处之泰然,他却狡黠一笑说:“我不过是个要饭的,能怎么帮他?”

听到这话后曈曈紧促眉头很艰难地说出几个字:“你帮他,我就帮你。”

仙音妙乐,那天在围观的人群中白羽挥手奏出一曲蛊惑,一条一条七色音符在眼眸里飘荡。然后黑袍鬼师却老实巴交地把项坠和钱袋塞给我说:“兄弟对不住了,我不是人,我冷血,这项坠送给你了,当做精神补偿。”然后黑烟飘起,黑袍鬼师便消散在了烟雾里。

这便是乐师的异术,他们奏出的乐曲,足以蛊惑人心。

那天鬼师消失后人群也随之散开,白羽抬头淡漠一笑说:“现在能告诉我了吧,妹妹大人。”

“妹妹大人?你们是兄妹?”我惊奇地望向白羽。

然后白羽将眼神移向我说:“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这个做妹夫的,不请我上去吃一顿?”

天旋地转,曈曈居然还有一个乐师哥哥。

那天在酒楼上我点了一满桌子的菜,可曈曈只管给我夹菜,白羽只管自己喝酒,气氛一时尴尬无比。在小二儿上完最后一碟菜后我终于鼓起勇气来捅破这无形的隔膜,我说:“曈曈,你有一个哥哥怎么不早告诉我,刚才在下面我还真以为他是个要饭的。恩,要饭的。刚才听你们说话好像是你指使哥哥去要饭的,你做妹妹的怎么能让哥哥要饭去?”

听完我的话后曈曈也不抬头看白羽一看,她没好气的说:“妹妹?在他心里妹妹几斤几两啊?还没有一个刚认识的人重要。”

那时候白羽依然自顾自地喝酒,他说:“你什么都能算到,你还生什么气?她对我很重要,你是知道的。”

后来曈曈私下告诉我,在来妖镜城之前白羽认识了一个叫月陨的女孩,她是时光师,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穿越时空来和白羽邂逅。一段时间后月陨消失了,白羽却不辞而别去寻找月陨。而曈曈靠着神命师的异术推算到白羽的行径一路跟到了妖镜城。

那天曈曈依旧放不下心结,她职责白羽“我都跟你说了她穿越时空了,你怎么找都找不到的,可你不听。你现在找到了吗?你找得到也不用来求我了。”

曈曈是神命师,她完全可以推算出月陨的行径。

那天白羽最终妥协,他温柔的眼神里满是委屈,她对曈曈说:“是哥对不起你,我知道她就快出现了,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

求求你告诉我?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可以让白羽这么桀骜的人求人?

那天曈曈被白羽说得泪眼迷蒙,她说:“我都算到了,什么都算到了。你跟她没有好结果,你会被她害死。我就你这么一个哥哥,你死了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啊?”

然后曈曈抬头望他,梨花带雨,她说:“她马上就来了,我算到她会到酒楼来,今天也是我特意引你来的。”

然后楼阶声响起,我转首回望见得一头短发的月陨出现在眼眸,她着一身男子服饰,像是一个秀气的书生。

于是白羽突然起身走向月陨,那时候曈曈却是紧致着他的衣袂不肯放下,只是白羽回首莞尔一笑,轻轻挡开曈曈无力的手,释怀地走向月陨。

月陨永远是那么强势的女孩,像是曈曈告诉我,在白羽第一次遇见她时她便毫不犹豫地上前强吻了白羽。然后她跟白羽说:“我从另一个时空来,为了来找你,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那天在庭院里月陨手捧琉璃碎末大步逼向白羽,可白羽却惊慌失措,一改往日儒雅气质发疯似的到处躲闪,他嘴里不停念叨:“别过来,你别过来。”

只是月陨并不理会白羽的顾忌,她用时空师的异术瞬间闪现到了白羽身前,被逼到墙角的白羽手持断弦的琴台糊弹乱奏,我见得一道道各色的音符从白羽指尖荡漾,宛若一曲离殇勾动我的心绪。我忽然回想到曈曈第一次见我在微风里对我微笑,或是她躺在石级上冰冷地不再动弹,或是她在酒楼里不住给我夹菜。各种情景交织,那时候我明白我中了白羽的异术,可思念却不争气地落成了热泪。

于是白羽也死了,在我从情绪中清醒时便见得他倒在了月陨胸怀,琴弦在他指尖勒死了脖劲。那时候我冲向前看到月陨空洞的眼神,我用手指探视白羽的鼻息却没有半丝动静。我难以置信地问月陨:“刚才怎么了,他怎么就死了?我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他,曈曈死了只有他知道线索,只有他知道线索啊!”

月陨抬起失神的头望我,她频频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刚才我中了他的异术,醒来之后他就这样了。”然后她望向白羽紧合的双眸,突然不住摇摆他“你给我醒过来,你不准死,你是我的人我没有同意你不准死,你起来,你起来啊!”随后泪眼迷蒙,泣不成声“你起来啊,白羽你给我起来啊,别玩了,我求求你别玩了……”

时空师,异术如其名,他们可以穿越任意时空。

像是在白羽死后事情变得更加离奇。曈曈为什么死,曈曈死的时候白羽在场他知道什么,白羽为什么以为我死了,白羽为什么突然对月陨如此抗拒居然抗拒到自尽?各种疑问交织,我们一时间感觉莫名其妙。那时候飞雪依旧落不停,白色忧伤在我眼眸里飘过月陨齐耳的短发,她紧蹙眉头望向我:“我们回到昨天晚上去看个究竟吧。”

于是月陨拉着我的手,我看到飞雪的场景瞬间支离破碎,在支离破碎之外便是发现曈曈的石级,然后清风起吹散了时空,天色瞬间黑暗。

在穿越了时空的瞬间我便看见白羽站在我家宅院外安静地等待,月华流泻,他一身白衣在月光里格外优雅。然后曈曈手捧琉璃碎末推开院门,白羽不急不躁地询问:“怎么样,看到了吧,他不是神命师吧。”那时候曈曈缄默不语,在我的视野里低沉地摇头。于是白羽淡漠一笑:“那按照我们的约定,你跟我走,从此不再见他。”

从此不再见他?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有什么约定,为什么不让曈曈再见我了?

那时候躲在一旁的我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抓住了曈曈的手,她转睫回望我,若第一次邂逅,蝴蝶印记在视野里飞翔。“这是怎么回事?你要跟白羽走?”

曈曈在见到我的那一刻瞬间泪眼迷蒙,在泪光里她询问我:“刚才我用妖镜照你了,你不是神命师,原来这几年来我一直被你的异术蛊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

妖镜,妖镜?然后我看着曈曈手捧的琉璃碎末,似懂非懂。我问她:“你在妖镜里看到什么了?对,我不是神命师。可在感情上我是没有骗你的,可这几年我们的感情是真的啊,我们明天就要成亲了,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你还想跟曈曈成亲?”白羽的疑问在我耳畔响起“你难道不知道,神命师只能和神命师成婚的吗?”然后他巧笑嫣然:“王子夜,你不配!我早就看出来你是骗术师,我让曈曈用妖镜照你,现在看到真相了,你不是神命师,曈曈得跟我走。”

我只不过是一个骗术师,市井之徒。

神命师是只能和神命师成婚的。

我不配,不管我有多爱有多好。可是身份不对,所以我就娶不了她。

在月华里我问曈曈“那,如果没有身份,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愿意。哪怕行街乞讨,哪怕四处流浪。”

可凭什么凭什么啊?我和曈曈真心相爱,却因为我不是神命师而不能在一起,凭什么拆散我们啊?那时候我从白羽手里夺过曈曈把她紧拥入怀,我瞪着白羽“那我就是要和她在一起,就是要和她在一起。”

“轰!”

天雷降临,我感到在月夜里一道闪亮的悲伤将我从曈曈身旁推开,刺骨的疼,我被天雷轰倒在地依旧挣扎。

“我偏要和曈曈在一起”我望着苍天无力地咆哮“有本事你就把我轰死,我就是要和她在一起!”

“轰!”

在我刚匍匐地爬到曈曈身旁时第二道天雷轰击在了我们紧扣的食指,我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反抗,那个第一次见面就拉着我奔跑的女孩在天雷里与我渐行渐远。我看着奄奄一息的曈曈感觉眼皮沉重,于是视野里逐渐黑暗,再也见不到光明。

“王子夜,王子夜,王子夜。”

在我生命的尽头耳旁迟回的是曈曈无力的呼唤,然后我的手被那个熟悉的人握紧。

“轰”

我们最终没能反抗天命。

在我成为时空师之前我的师傅曾跟我说起“所有异术,皆是一种现实。而每种现实,都深深地泯灭着人性。”那时我不以为然,以为眼眸里的这个世界异术泛滥,以为拥有异术是每个人必走的道路。

那天晚上我亲眼看着王子夜和曈曈在天雷下殉情,死后的王子夜却是支离破碎,被悲伤带回了属于他的时空,于是他们到死后都没能在一起。

白羽对曈曈的死触动很大,在第一道天雷轰下来的时候他就取出别在腰间的玉笛慌忙吹奏,他是想靠乐师的异术阻止王子夜,可是宿命来得太快,我们所有人都无法掌控。

在那之后白羽像是想到什么似地突然往城北我们的宅院方向奔跑,那天里我见得他摘下挂在门前的妖镜,在月华里对准了熟睡的我。

我不知道他在妖镜里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是那些幻象破碎成琉璃,散落成一地永远的谜团。

后来我又回到了白羽死的时候,我将时空定格在了那一刻。他是自尽而死的,用琴弦勒紧了自己的脖子。那时候我拿出妖镜,飞雪里是他惊恐的表情。

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妖镜里的幻象,幻象里一条蟒蛇缠着白羽,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最终将他吞食,然后蟒蛇化作人形。齐耳短发,一身男子服饰,在她转睫的瞬间,我分明看到那张脸却是我自己,多么熟悉的轮廓。

然后幻象破,破碎成一地荒诞。

可我并不是蟒蛇,我是真真正正的人。

可是妖镜里我却是蟒蛇。妖镜是不会说谎的,妖镜里面的幻象,都是人们内心的真实。

于是我想,也许我真的是蟒蛇,那条害死白羽的蟒蛇。或许是我以前都活在幻觉中,错误的认为,自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

小说《千世情劫惨案》 第三世 试读结束。